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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真是个账房先生？

    这个时代，知识是被门阀士族和富户豪绅垄断的。

    识字的人都不多，更何况账房先生。

    别的不说，整个柳记加上后头的两千农民，把李律和赵倩兮加进去，识字的都不超过二十个人。

    就连阮大，也只识得少量的常用字，但凡复杂一些就得摇头，阮二阮三更是一字不识，两个文盲。

    这一号顾客，还是个宝贝！

    柳明想了想，突然又道：「有一笼子，内里有鸡和兔子，一共二十一个脑袋，六十二条腿，鸡和兔子分别有几只？」

    「十一只鸡，十只兔子。」一号顾客再度脱口而出，尔后愣了些许，有些不满道：「掌柜的，你消遣我呢？」

    秒答！

    柳明更加兴奋了，道：「你怎么算出来的呢？跟我讲讲？」

    「这多简单，二十一个脑袋，假设都砍两条腿，得砍四十二条腿，这时候鸡已经没腿了，兔子还有两条腿，六十二条腿砍了四十二条，还剩二十条，那兔子就是十只，鸡就是十一只呗。」

    一号顾客说得及其自然。

    柳明却惊呆了。

    这题是他现出的，鸡和兔子的数量是瞎想的，至于算法，是X+Y=21，2X+4Y=62，尔后将第一个等式两边分别乘以二，得出2X+2Y=42，再用2X+4Y=62减去2X+2Y=42，得出2Y=20，Y=10，X+10=21，X=11。

    他用的是方程式，但一号顾客的方法更加粗暴，直接砍腿，是他没想到的。

    这家伙真是个人才啊！

    「大哥，你说实话，你干了多少年账房？出过错吗？」柳明试探道。

    「二八年华出来干账房，现在快三十了，十三四年吧，」一号顾客喃喃道：「只出过一次错，就是忘了锁柜子，让客人结账时把银子顺走了。」

    「行！」柳明乐道：「哦，对了，这么久了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？」

    「魏玄诚。」

    「哈哈，」柳明当即乐了：「你比我年纪大，我叫你一声魏哥，听弟弟一句劝，你这一穷二白的，还带着俩娃，去投奔亲戚也是遭白眼，还不如回明阳，找个营生。」

    「可……」

    魏玄诚刚说了一个字，柳明便打断了他，道：「别说找不到，我给你营生，一会儿我们一起下去，我让朋远观陪你回明阳，给你租个铺子，你来帮我在明阳把柳记面馆再度开起来，如何？」

    「开……开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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