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珠帘之后,看着直直盯着自己的苏良嗣,武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下来。 何止是她。 又何止是她。 裴炎,刘仁轨,窦玄德,整个大殿所有的文武群臣,看到苏良嗣所说的话,看着他盯着武后的模样,已经不由得浑身惊骇战栗起来。 皇权飘摇,天下动荡,几有灭国之忧,都是一人之过。 一人,说的是谁,自然是武后。 皇权飘摇,天下动荡,说的就是如今。 高宗皇帝刚刚病逝,仅仅不到五月,中宗皇帝崩逝,东宫被血洗,太子重照被追杀。 天下板荡。 李旦虽然继位,但却是三年之后才能亲政。 谁知道三年之后会是怎么样? 李旦会不会像李显一样被杀,到时继位之人又是谁,是现在只有五岁的太子李成器吗? 皇帝年幼,政权操之他人之手。 今日如此,后日呢? 今日有人开了这个先例,那么到了明日,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杀了皇帝,然后另立新帝? 如今,天下四方刺史郡守,对大唐,对中枢,还有什么敬畏之心。 大唐几近灭国。 苏良嗣只是站在那里,只是直直的盯着武后。 所有的一切,都在他挺直的脊梁里被述说的淋漓尽致。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,就是一个人。 是她,太后武氏。 他怎么敢,他怎么敢? 殿中群臣几乎全部屏住了呼吸,哪怕是范履冰,郭待举等人也都是如此。 但,没有人出来打断苏良嗣。 只有武三思死死的盯着苏良嗣,双手紧攥,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他扒皮拆骨,五马分尸。 疯狂的杀意蓬勃欲出。 就在这个时候,苏良嗣却猛然掉过头,冷冽的眼神直接盯在了武三思的身上,痛恨仇视的眼神死死的轰在了他的身上。 武三思一瞬间甚至有种要转身逃窜的感觉。 苏良嗣盯着他,咬着牙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臣以御史大夫,弹劾礼部侍郎武三思,阴谋不轨,窜乱朝野,煽动不臣,暗图皇权,以为大唐天下安定计,臣请斩礼部侍郎,砀国公武三思。” 苏良嗣说完,四季转过身,对着皇座上的李旦和珠帘之后的武后沉沉躬身。 李旦,还有殿中群臣的不由得一愣,随即眼中俱都闪过一丝轻松,又有一丝不屑。 你個看起来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,竟然也玩这种咋呼人心的把戏。 不知道多少人,有些嘲讽的侧过头。 珠帘之后的武后,原本几乎凝滞的心跳,这个时候再度快速的跳动了起来,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苏良嗣说道:“苏卿,我朝刑罚,历重实证,不能因为猜测窃思,就定一人不法治罪,谋逆更是如此。” 群臣戏谑的目光中,苏良嗣没有认错,更没有进入班列,而是依旧躬身道:“天后,臣有实据。” 六个字,大殿之中的群臣顿时肃然起来。 苏良嗣有实据,有实据能证明武三思谋逆。 群臣不由得的看向武三思,随后又看向珠帘之后的武后,整个太极殿内的气氛再度肃然起来。 刘仁轨侧身看了裴炎一眼,裴炎轻轻点头,面色凝重,然后两个人都是担忧的看向苏良嗣。 “有何实据?”武后面色肃然起来,眼角扫过武三思,眼中一瞬间闪过微不可查的杀意。 苏良嗣拱手道:“臣自春明门入长安,路过东西,偶听人言,方知如今长安城内,有一谶言,沸鼎于世。” “什么谶言?”武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 “唐传三代,有武代唐。”苏良嗣猛然抬头,死死的盯着武后。 第(1/3)页